李玉湖心里暗暗叫苦。这算什么事?她一个礼部尚书家的小姐,被错当成将军夫人送到这荒凉的边境军营,而真正的将军还不知道在哪打仗!
到了营帐前,赵胜停下脚步,“这就是将军的营帐,夫人请先休息。军中简陋,若有招待不周之处,还请海涵。”他说着客套话,眼神却冷冰冰的,看不出半点敬意。
李玉湖点点头,逃也似地钻进了营帐。
帐内陈设简单,一张床,一张案几,一个兵器架,再无他物。李玉湖瘫坐在床上,终于松了口气。她环顾四周,这哪里像个新房?分明就是个行军打仗的临时住所!
“杜冰雁啊杜冰雁,你可把我害惨了…”李玉湖喃喃自语,突然意识到什么,猛地坐直了身子。“等等,那杜冰雁岂不是去了齐家?”
她急得在帐内来回踱步。必须想办法通知家里!可这荒郊野岭的,信使都不好找。更何况,若是被人知道她上错了花轿,岂不是要闹出大笑话?父亲在朝中颜面何存?
正当她愁眉不展时,帐外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:“夫人,奴婢送热水来了。”
李玉湖打开帐门,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端着铜盆站在外面。“你是?”
“奴婢小荷,是赵将军派来伺候夫人的。”小丫鬟低着头,声音细如蚊呐。
李玉湖让她进来,关上门后立刻问道:“小荷,这军营里可有信使?我想给家里送封信。”
小荷惊讶地抬头,又赶紧低下,“回夫人,信使每月初一、十五才去一次京城。今日才初八,还要等七日。”
七日!李玉湖眼前一黑。她还得在这鬼地方待上七天才能送信出去?而且信使往返又不知要多少时日…
“夫人…要沐浴吗?”小荷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李玉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那身繁重的嫁衣,浑身黏腻不堪。“要!当然要!”
小荷很快准备了浴桶和热水。当李玉湖终于脱下那身束缚了她七天的嫁衣,浸入温热的水中时,她几乎要感动得哭出来。
“小荷,将军…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李玉湖一边洗着长发,一边试探地问道。
小荷手一抖,毛巾差点掉进水里。“奴婢…奴婢不敢妄议将军。”
“这里就我们两个,你但说无妨。”李玉湖鼓励道。
小荷犹豫片刻,才小声道:“将军治军极严,赏罚分明。对士兵很好,但对敌人…毫不留情。胡人都叫他‘铁面阎罗’。”
李玉湖心里一颤。铁面阎罗?听起来比传闻中还要可怕!
“那…将军可有什么喜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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